雪殤（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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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殤（9）
“你小叔喜愛海棠？”
紀疊君道。
華楠允點頭，“小叔極為喜愛海棠，去哪兒都帶著那株海棠花，還寶貝得緊，我年幼時想碰碰都不讓。”
她嘟囔，“我一直懷疑是哪個姑娘送的。”
軒轅祎疑惑，“青時小叔這麽大年紀了，至今仍是孤身一人？”
華楠允狠狠瞪他一眼。
這段日子在王宮裏，她娘幾乎把軒轅祎這個侄子當做親生的，反而把自己這個女兒扔在一旁，她心生不滿，與軒轅祎鬥智鬥勇了幾日，出了不少郁氣，但仍是看他不順眼。
當即便道：“我小叔正值盛年，怎麽就年紀大了？”
軒轅祎這些日子被她針對，條件反射舉手投降。
姚燁代替他開口，“青時小叔年紀自然不大，世子口誤，王女見諒。”
華楠允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。
紀疊君帶著雲逝在旁邊興味十足地看著熱鬧。
雖嗆了軒轅祎一句，華楠允仍是道：“小叔不願娶妻，無論是我父王娘親，還是小叔族裏的長輩逼迫，他就是咬死了不松口。”
“所以，我懷疑他定是有個無法相守的心上人。”
“這猜測不無道理。”姚燁道。
軒轅祎猜測，“該不會那姑娘是雪冥外的吧。喜歡海棠，莫不是青羽妖域之人？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華楠允擺手，“好了，不說他了。紀姐姐，可有興致去霖園逛逛？”
“霖園？”
紀疊君尾音上揚，是個疑問的語氣。
“那是何處？”
“霖園在白歌城外，是片冰原。”華楠允解釋，“年幼時父王特意為我建築的，予我玩耍的。那裏有父王親自下的禁制，是雪冥除了王宮外，最為安全的地方。”
她鼓了鼓嘴，賭氣道：“小叔不讓我摻合，父王定也會攔著我。與其在城內待著，還不如出去呢。”
紀疊君食指點著側臉。
也是。
剩下的事與她無關，城內這幾日也逛得差不多了。霖園既是雪冥王為愛女建造的，定是個好去處。
紀疊君當場應下，“好。”
她應，雲逝自然無所謂，軒轅祎與姚燁更不必說，一向以他們二人馬首是瞻。
華楠允雙眼彎成一個愉悅的弧度。
“那我們現在就走吧。”
……
有華楠允這活招牌在，出城極為順利。
落在王女的專屬雲舟上，紀疊君遙望冰天雪地。
雪花飄飄搖搖落下，極快將長睫打濕，眼睛一眨，略遮視線。
揉掉眼中的水汽，紀疊君轉身對軒轅祎道：“對了，你歸來時想和我說什麽來著？”
軒轅祎一臉懵地看著姚燁，“我想說什麽？”
姚燁亦是雙眼茫然，楞楞搖頭。
搖到一半，猛地想起了什麽，“有人跟蹤我們。”
“對對對！”軒轅祎激動地差點跳起來，“從王宮出來後，我們發現有人跟蹤，略施小計將他們引出來揍了一頓。”
他得意地揚了揚眉，“那群膽小鬼，本世子還未盡興，他們便跑了。”
紀疊君暗中傳音，‘這麽看來，那些人不是雪冥王派來的。’
雲逝微不可查點頭。
她便道：“我們之所以誤入雲染閣，亦是為了躲避追蹤。”
究竟是什麽人，連同他們一起監視？
“不會是……”姚燁咽了口唾沫，似是想起了某些畫面，後怕地仰了仰頭，“上次那些吧……”
軒轅祎陰沈著臉，“來了一次還不夠，真那麽想要本世子的命？”
“什麽上次？”華楠允好奇地問。
姚燁便將他們遭遇刺殺的事簡單說了一遍。
華楠允氣憤，“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暗殺軒轅世子了？”
軒轅祎對表妹的關心表示感動。
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。
華楠允並未接收到他的眼神，氣憤過後猜測道：“能在你們離開軒轅之後下手，說明極為掌握你們的行蹤，應該是軒轅內部的人。”
紀疊君表示讚同，“我亦如此作想。可寒知城至今對除了我們之外的妖關閉，那些刺客不可能這般神通廣大，能悄無聲息進入寒知城，一路追蹤到白歌城。相比之下，我更懷疑那位寒知城主。”
雲逝沈默半晌，倏爾開口，“但若是在妖族戰亂之前便潛伏在白歌城內，也不無可能。”
姚燁點頭點到一半，忽而想起了什麽，“可是，妖域仍關閉，他們是怎麽聯系上的？”
“笨啊！”軒轅祎一掌拍在他後腦勺，揚了揚掛在腰間的玉碟，“我們和表妹是怎麽聯系的，他們自然也能這麽聯系。”
“哦哦，我忘了。”姚燁滿臉憨厚無知。
紀疊君無奈扶額。
“好了，先不想了。”華楠允心大，“管他們是誰，又是沖誰而來，本姑娘就在這兒等著，來一個我打一個，來兩個我打一雙！”
話糙理不糙，紀疊君對她豎起大拇指。
“紀姐姐，這是什麽意思？”華楠允瞬間收起一身睥睨天下的氣勢，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。
紀疊君被她看得心花怒放，含笑道：“誇你聰明的意思。”
少女立時綻開笑顏，貌比高山雪蓮。
目光一瞥，華楠允臉上笑意越發燦爛，興奮道：“霖園到了！”
眾人齊齊往下看。
一望無際的冰雪中立著一個極大的園子。
七層冰塔立在中間，檐下風鈴在風雪中一動不動。四周圍著一圈兩層高的冰屋，再向外蔓延，各種模樣的冰雕矗立，活靈活現，栩栩如生。
巨輪掛在天幕，陽光撒下，整個霖園撒發出金黃色澤，晶瑩剔透，仿佛一座冰雪王國。
“哇——”
軒轅祎和姚燁兩個少年發出沒出息的感嘆聲。
紀疊君扯著雲逝的衣袖，語氣中是滿滿的讚嘆，“好漂亮。”
雲逝點頭表示讚同。
雲舟緩緩落地，幾人齊躍而下。
霖園外，無形結界散發出屬於妖王的威嚴。
華楠允雙手結印，印成，手中亮出與結界如出一轍的光輝。
眼前好似有風雪肆虐，再一睜眼，紀疊君眨了眨眼。
她面前立著一座玄鷹冰雕，身形巨大。
紀疊君在同齡小妖中還算高挑，卻沒沒有玄鷹站立起的爪子高。
她伸出手，輕輕點了點玄鷹的翅膀。
觸感冰涼。
剛要撤回，指下冰雕忽而一陣劇顫，她茫然擡首。
卻見那玄鷹仿佛活了過來，睜開一雙精神奕奕的眼，抖了抖翅膀上的冰雪，晃晃悠悠站起，向天發出一聲清嚦。
緊接著，它垂下頭，鳥喙叼住紀疊君的衣領，將她往背上一扔，揚起翅膀飛向高空。
一切發生在剎那間。
等紀疊君反應過來時，迎面風雪打在臉上，突如其來的涼意與不斷的顛婆，令她發出一聲尖叫。
“啊——”
“紀姑娘！”
“紀姐姐！”
雲逝身形一動。
華楠允眼疾手快攔住他，“這些冰雕並無神智，不過註入了我父王的妖力，能讓它們擁有部分尋常妖族的能力。”想了想，她道：“就如同人族的傀儡術。你放心，它們不會傷人。”
雲逝擡頭。
天空中，紀疊君整個身子趴在玄鷹冰雕身上，雙手抱著它的脖子。
隔著肆虐的風雪與雲層，雲逝看著她面上再無方才的慌亂與驚懼，抱著玄鷹冰雕的脖子，目光向下，面上躍躍欲試。
片刻後，空中回蕩著紀疊君興奮的歡呼聲。
他收回視線，對華楠允略一點頭，“好。”
華楠允對他一笑，轉身選了只冰雕，翻身而上。
軒轅祎見了，興致勃勃地拉著姚燁去了一旁。
他十分糾結地望著遍地的冰雕。
姚燁選了只聖潔純凈的鹿，回頭一看，軒轅祎仍在猶豫。
隨口道：“世子，又不是只能選一次，何必如此難以抉擇？”
“對啊。”軒轅祎眼前一亮，“想佐了。”
他立即拍了一只冰麒麟一掌，麒麟仰起頭，將他扔到背上。
軒轅祎哈哈大笑，眉眼間盡是暢快。
麒麟就是要騎麒麟嘛。
雲逝尋了個地坐下，擡頭望著紀疊君與冰玄鷹的身影。
平地吹起一陣風，邀他長發共舞。雪粒落在發間、睫上、臉龐。
襯得那張溫潤面容，無故多了似高不可攀的高潔。
冰玄鷹落地，紀疊君坐在鷹背上，眉眼張揚。
“不一起玩麽？”
雲逝笑著搖頭，“不了。”
紀疊君鼓腮，“大家都在玩，獨你一人游離其外，多不合群。”
她上半身壓低，琥珀眸子轉了轉，調侃道：“莫不是放不下妖尊的架子？”
她離他極近，近到雲逝能清楚看清她根根分明的長睫，與她眼中自己的面容。
他眸中泛起波瀾，正要解釋。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少女忽地伸手。
風聲更大了。
白皚雪原落在眼中，大地一片雪白，是雪冥獨有的美景。
雲逝卻無暇欣賞，目光緊緊看著紀疊君。
手上觸感溫熱，柔嫩滑膩，是少女獨有的觸感。
一陣天旋地轉，雲逝已落於紀疊君身後。
少女清脆的笑聲在他耳邊環繞。
“你放不下面子，那就坐我身後好了。”
話落，她催促著冰玄鷹飛入空中。
雲逝僵直著身子。
掌心是少女柔軟的腰肢。
空中風雪更大，可他卻覺得，周身仿佛置入溫泉之中，泛著濃濃暖意。
耳邊狂風呼嘯。
風聲傳入耳中，一點點鉆入肺腑，化為一場春雨，催生著土壤下蠢蠢欲動的小苗。
剎那間，春色滿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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軒轅祎疑惑，“青時小叔這麽大年紀了，至今仍是孤身一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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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日子在王宮裏，她娘幾乎把軒轅祎這個侄子當做親生的，反而把自己這個女兒扔在一旁，她心生不滿，與軒轅祎鬥智鬥勇了幾日，出了不少郁氣，但仍是看他不順眼。
當即便道：“我小叔正值盛年，怎麽就年紀大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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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燁代替他開口，“青時小叔年紀自然不大，世子口誤，王女見諒。”
華楠允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。
紀疊君帶著雲逝在旁邊興味十足地看著熱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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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我懷疑他定是有個無法相守的心上人。”
“這猜測不無道理。”姚燁道。
軒轅祎猜測，“該不會那姑娘是雪冥外的吧。喜歡海棠，莫不是青羽妖域之人？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華楠允擺手，“好了，不說他了。紀姐姐，可有興致去霖園逛逛？”
“霖園？”
紀疊君尾音上揚，是個疑問的語氣。
“那是何處？”
“霖園在白歌城外，是片冰原。”華楠允解釋，“年幼時父王特意為我建築的，予我玩耍的。那裏有父王親自下的禁制，是雪冥除了王宮外，最為安全的地方。”
她鼓了鼓嘴，賭氣道：“小叔不讓我摻合，父王定也會攔著我。與其在城內待著，還不如出去呢。”
紀疊君食指點著側臉。
也是。
剩下的事與她無關，城內這幾日也逛得差不多了。霖園既是雪冥王為愛女建造的，定是個好去處。
紀疊君當場應下，“好。”
她應，雲逝自然無所謂，軒轅祎與姚燁更不必說，一向以他們二人馬首是瞻。
華楠允雙眼彎成一個愉悅的弧度。
“那我們現在就走吧。”
……
有華楠允這活招牌在，出城極為順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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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花飄飄搖搖落下，極快將長睫打濕，眼睛一眨，略遮視線。
揉掉眼中的水汽，紀疊君轉身對軒轅祎道：“對了，你歸來時想和我說什麽來著？”
軒轅祎一臉懵地看著姚燁，“我想說什麽？”
姚燁亦是雙眼茫然，楞楞搖頭。
搖到一半，猛地想起了什麽，“有人跟蹤我們。”
“對對對！”軒轅祎激動地差點跳起來，“從王宮出來後，我們發現有人跟蹤，略施小計將他們引出來揍了一頓。”
他得意地揚了揚眉，“那群膽小鬼，本世子還未盡興，他們便跑了。”
紀疊君暗中傳音，‘這麽看來，那些人不是雪冥王派來的。’
雲逝微不可查點頭。
她便道：“我們之所以誤入雲染閣，亦是為了躲避追蹤。”
究竟是什麽人，連同他們一起監視？
“不會是……”姚燁咽了口唾沫，似是想起了某些畫面，後怕地仰了仰頭，“上次那些吧……”
軒轅祎陰沈著臉，“來了一次還不夠，真那麽想要本世子的命？”
“什麽上次？”華楠允好奇地問。
姚燁便將他們遭遇刺殺的事簡單說了一遍。
華楠允氣憤，“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暗殺軒轅世子了？”
軒轅祎對表妹的關心表示感動。
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。
華楠允並未接收到他的眼神，氣憤過後猜測道：“能在你們離開軒轅之後下手，說明極為掌握你們的行蹤，應該是軒轅內部的人。”
紀疊君表示讚同，“我亦如此作想。可寒知城至今對除了我們之外的妖關閉，那些刺客不可能這般神通廣大，能悄無聲息進入寒知城，一路追蹤到白歌城。相比之下，我更懷疑那位寒知城主。”
雲逝沈默半晌，倏爾開口，“但若是在妖族戰亂之前便潛伏在白歌城內，也不無可能。”
姚燁點頭點到一半，忽而想起了什麽，“可是，妖域仍關閉，他們是怎麽聯系上的？”
“笨啊！”軒轅祎一掌拍在他後腦勺，揚了揚掛在腰間的玉碟，“我們和表妹是怎麽聯系的，他們自然也能這麽聯系。”
“哦哦，我忘了。”姚燁滿臉憨厚無知。
紀疊君無奈扶額。
“好了，先不想了。”華楠允心大，“管他們是誰，又是沖誰而來，本姑娘就在這兒等著，來一個我打一個，來兩個我打一雙！”
話糙理不糙，紀疊君對她豎起大拇指。
“紀姐姐，這是什麽意思？”華楠允瞬間收起一身睥睨天下的氣勢，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。
紀疊君被她看得心花怒放，含笑道：“誇你聰明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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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一瞥，華楠允臉上笑意越發燦爛，興奮道：“霖園到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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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望無際的冰雪中立著一個極大的園子。
七層冰塔立在中間，檐下風鈴在風雪中一動不動。四周圍著一圈兩層高的冰屋，再向外蔓延，各種模樣的冰雕矗立，活靈活現，栩栩如生。
巨輪掛在天幕，陽光撒下，整個霖園撒發出金黃色澤，晶瑩剔透，仿佛一座冰雪王國。
“哇——”
軒轅祎和姚燁兩個少年發出沒出息的感嘆聲。
紀疊君扯著雲逝的衣袖，語氣中是滿滿的讚嘆，“好漂亮。”
雲逝點頭表示讚同。
雲舟緩緩落地，幾人齊躍而下。
霖園外，無形結界散發出屬於妖王的威嚴。
華楠允雙手結印，印成，手中亮出與結界如出一轍的光輝。
眼前好似有風雪肆虐，再一睜眼，紀疊君眨了眨眼。
她面前立著一座玄鷹冰雕，身形巨大。
紀疊君在同齡小妖中還算高挑，卻沒沒有玄鷹站立起的爪子高。
她伸出手，輕輕點了點玄鷹的翅膀。
觸感冰涼。
剛要撤回，指下冰雕忽而一陣劇顫，她茫然擡首。
卻見那玄鷹仿佛活了過來，睜開一雙精神奕奕的眼，抖了抖翅膀上的冰雪，晃晃悠悠站起，向天發出一聲清嚦。
緊接著，它垂下頭，鳥喙叼住紀疊君的衣領，將她往背上一扔，揚起翅膀飛向高空。
一切發生在剎那間。
等紀疊君反應過來時，迎面風雪打在臉上，突如其來的涼意與不斷的顛婆，令她發出一聲尖叫。
“啊——”
“紀姑娘！”
“紀姐姐！”
雲逝身形一動。
華楠允眼疾手快攔住他，“這些冰雕並無神智，不過註入了我父王的妖力，能讓它們擁有部分尋常妖族的能力。”想了想，她道：“就如同人族的傀儡術。你放心，它們不會傷人。”
雲逝擡頭。
天空中，紀疊君整個身子趴在玄鷹冰雕身上，雙手抱著它的脖子。
隔著肆虐的風雪與雲層，雲逝看著她面上再無方才的慌亂與驚懼，抱著玄鷹冰雕的脖子，目光向下，面上躍躍欲試。
片刻後，空中回蕩著紀疊君興奮的歡呼聲。
他收回視線，對華楠允略一點頭，“好。”
華楠允對他一笑，轉身選了只冰雕，翻身而上。
軒轅祎見了，興致勃勃地拉著姚燁去了一旁。
他十分糾結地望著遍地的冰雕。
姚燁選了只聖潔純凈的鹿，回頭一看，軒轅祎仍在猶豫。
隨口道：“世子，又不是只能選一次，何必如此難以抉擇？”
“對啊。”軒轅祎眼前一亮，“想佐了。”
他立即拍了一只冰麒麟一掌，麒麟仰起頭，將他扔到背上。
軒轅祎哈哈大笑，眉眼間盡是暢快。
麒麟就是要騎麒麟嘛。
雲逝尋了個地坐下，擡頭望著紀疊君與冰玄鷹的身影。
平地吹起一陣風，邀他長發共舞。雪粒落在發間、睫上、臉龐。
襯得那張溫潤面容，無故多了似高不可攀的高潔。
冰玄鷹落地，紀疊君坐在鷹背上，眉眼張揚。
“不一起玩麽？”
雲逝笑著搖頭，“不了。”
紀疊君鼓腮，“大家都在玩，獨你一人游離其外，多不合群。”
她上半身壓低，琥珀眸子轉了轉，調侃道：“莫不是放不下妖尊的架子？”
她離他極近，近到雲逝能清楚看清她根根分明的長睫，與她眼中自己的面容。
他眸中泛起波瀾，正要解釋。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少女忽地伸手。
風聲更大了。
白皚雪原落在眼中，大地一片雪白，是雪冥獨有的美景。
雲逝卻無暇欣賞，目光緊緊看著紀疊君。
手上觸感溫熱，柔嫩滑膩，是少女獨有的觸感。
一陣天旋地轉，雲逝已落於紀疊君身後。
少女清脆的笑聲在他耳邊環繞。
“你放不下面子，那就坐我身後好了。”
話落，她催促著冰玄鷹飛入空中。
雲逝僵直著身子。
掌心是少女柔軟的腰肢。
空中風雪更大，可他卻覺得，周身仿佛置入溫泉之中，泛著濃濃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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